Flor.

漫天飞鸟尽 霜雪摧我衣

【辩广辩】高墙之下


刘辩不是第一次站上宫墙。

从第一次攀上云台殿最高的那片瓦时,刘辩就清楚,落下去,是他的归宿。

可为皇子时无数个月黑风高夜他都没有得逞。或是史君前辈,或是碎嘴子的小黄门,或是……她那双无奈的眼睛。

‘别闹了,下来。’

只有她开口,刘辩才真的愿意心甘情愿的下来。父皇和太后不喜欢他,冷宫里太监婢女欺负他,他无所谓。他只要他爱的人的关注便足够。


可她对自己真的是爱吗?

那晚秉烛夜聊,暧昧与缱绻中的一句‘不喜欢’好像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。缠绵散尽,以往无数柔情蜜语铺成的网此时勒进他的血肉,把心脏绞得鲜血淋漓。

那是残垣断壁中最后一根支柱了,你怎么敢把它拿走呢?

刘辩突然在绝望中捕捉到了轻松,出口的笑意便也不似作假。

‘哈……哈哈,是吗。原来如此。青梅竹马,两情相悦,君臣相和,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。’

刘辩说,你走吧。她便合拢衣服,迈开步子,一次也没回头。

刘辩失神地看了一会儿那毫不留情的背影,直到马蹄声都已消失不见,他才轻笑一声转身回殿。

回殿,却是回崇德殿的殿顶,攀上那重檐。

袖中两瓶酒,一瓶红蓼花,一瓶百末旨。

七月既望,月圆花好。刘辩轻轻扫视着那些被渡了银的桑叶,月光下闪烁的酒液

顺瓶身而流,如止不住的岁月,留不住的人。


‘喂,闹够了吗?’

直到屋檐下传来克制的喊声,刘辩微微勾起唇角,探出半个脑袋。

‘没闹够。除非你上来陪我喝酒。’

这样一个人,在彼此的人生中从未缺席的那个人。她说不爱。

笑话。


人间确是总绊住他踏往的自由的路,如高墙更不止高墙。可真正拉住他的从来不是坠落的痛,而是那个人承载了自己最赤诚真挚的爱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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